雪柜

钢琴老师（MK）

@🍯富贵豆🌙 必须看完！
都不要diss我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写了这么个玩意！

1.
“指挥官，您的弟弟顽劣成性，我当不了他的老师，另请高明吧。”

德国人从不懂委婉，这位老师已经给足面子。Ming道歉，目送老师离开后转身走进琴房。

“Yo！是你自己要学钢琴的，这是第17位老师！半途而废的事在我这是不允许发生的！”

“哥，是这些老师古板，教的东西无聊，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！”

Yo梗着脖子，小脸憋的通红。德国人特有的严谨在这个家庭体现的淋漓尽致，做事前的深思熟虑，行动时的一丝不苟。作为军人的Ming更是严于律己，Yo从小耳濡目染，15岁的他对自己要求必然高过同龄孩子，字典里自然也没有半途而废这个词。

“那……就再找找吧！”
Ming起身回了书房，纸张与印刷的油墨味很适合思考，这个小自己15岁的弟弟总是有办法说服他，那就再找找吧。

Yo的名声早已在外，这孩子有几分音乐天赋，问的问题犀利，常把老师揶得说不出话，上年纪的人哪受得了这份羞辱，来了走，走了来。半个月过去了也没人再敢来应聘。


“Ming，有位钢琴老师来了。”
说话的是Forth，从Ming的父辈起便是这里的管家，以示尊敬，Ming从来都让他唤自己名字。

“谢谢，让他进来吧。”
Ming放下手中书，摊平军装的褶皱坐直身子。

一个棕发男孩推门进来，奶白的肌肤泛着光泽，两颊凹陷的酒窝让他看起来亲和力十足。Ming觉得他只能是Yo的第18位钢琴老师。

“名字？”

“我叫Kit，我是.....”

“跟我来吧！”

Ming觉得Kit一副乳臭未干的样子，Kit觉得Ming傲慢的没道理。Yo却喜欢的不得了，一个小时后缠着Ming，就是他，就是他了。Ming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打量Kit。

“七天后我会请人来听Yo的演奏，没有进步，你走人！”

“成交！”

Ming在苏联利别斯克训练中心度过了四年时光，回德国四年，如今做到空军指挥官位置见识不算少，那么多老师都没能驯服的Yo竟被这小子搞定了？再怎么宠这个弟弟也容不得他乱来。Kit临走时被Yo从后面勾住脖子，Ming不知Yo说了什么惹得Kit咯咯笑。

“跟他说什么了？”
Ming抱着双臂问Yo，

“你欺负Kit老师，我们要联手打败你！”
Yo做了个鬼脸蹦哒回房间。

自父母过世后，Ming第一次见这样的Yo。自己习惯性严肃，管家Forth上了年纪不爱说话，负责饮食的Maria又是个中年女人。他或许会是个好玩伴？

Kit是一所中学的音乐老师，放学时间与Yo相仿。Ming每天都是一脸的傲慢，有时在客厅看书，有时在看报纸，对Kit点头便是最大的礼貌。

七天时间过得很快，Ming请了之前那17位老师，Yo的演奏可圈可点，几位老师汗颜，自己管不好的皮孩子被别人调教的这么好。送走几位老师，Ming说，欢迎Kit老师吧。Yo飞扑进Kit怀里。

Ming觉得有酒窝的男孩笑起来真好看。


2.
十一月的德国纷飞着鹅毛大雪，这场雪来得急，很快覆盖了整座城市，火苗在客厅壁炉里噼里啪啦作响，Yo趴在窗台等Kit。他比平时来得晚，进门时身上覆了一层积雪。Yo倒了杯热可可后握着Kit发红的手边哈气边说，“老师，今晚别走了，雪那么大，不安全。”

“没事。”

“留下吧。”
Ming在身后幽幽的说，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示好。Kit一时恍惚点头应了下来。

再从琴房出来时，餐桌上已摆了三碗浓汤，各式面包和一份熏肉拼盘。Ming挽着袖口端着蔬菜沙拉从厨房走出来，橘色灯光让他棱角分明的脸柔和许多，挽起的袖口让他看起来只是个居家男人。

“你做的？”
Kit不解。

“嗯！”

“Maria请假，Forth大叔的厨艺可不敢恭维，我哥只剩这一点优点了。”
Yo塞了一大口沙拉。Ming大概习惯了，也不跟他计较。

Ming未拒绝Kit帮忙清理餐桌这件事，倚着厨房的门看踮起脚才够得到头顶橱柜的Kit，盘子在手中摇晃着，Ming上前扶住晃动的手臂。

“很贵的！”

“那你还看热闹！”

哦，他知道我在。
“你睡我房间，客房很久没人住，壁炉坏了，晚上冷。”

“不用，我不怕。”

“Kit，Kit！一起弹支曲子吧！”
Yo打断Ming的话头，这孩子怎么能直呼老师名字！

“叫老师！”

“知道了！”
Yo撅着嘴把Kit拉回琴房。

悠扬的旋律从琴房传来，Ming其实听不太懂，只看得到黑白键上纷飞的手指，认真做事的人的确很有吸引力。

Kit实在倔强，既不肯跟Yo一起睡，也不愿睡Ming的房间。Maria不在，Ming找不到备用的被褥，只得从自己床上抽了几条出来。

狂风卷着雪花拍打着玻璃窗，Ming被惊醒。雪越下越大，院子里的积雪已有花坛那么高。他轻手轻脚地推开客房门，裹着毯子的Kit蜷缩成一团，走近时，红彤彤的鼻尖有些扎眼。


阳光晒过的风轻拂Kit脸颊，转身碰到一个暖炉，Kit死死抓住不肯放手，暖炉长了腿想逃，Kit一屁股坐了起来。
“你怎么成精了！”

Ming放下书，撩起衬衫一角，
“你看看谁成精了！”
腰间牙印下一团乌青。

“我怎么在这？”

“波兰人，别转移话题！”

Kit瞳孔放大，被德国军人发现自己是波兰人并不是件愉快的事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是波兰人？”

“梦话！”
Ming掀开被子下床，松垮的睡裤也难掩他姣好的身材，Kit看呆了。
“你一个波兰人为什么来德国教书？”

“教育无国界！”
Kit咽下口水，眼前人退去衬衫的背上有几道疤痕，肩膀一个弹孔大小的痕迹尤为明显。
“疼吗？”

Ming套上一件毛衣，转身，“你挨一枪试试！”
他整理着衣领对Kit说起床吃饭吧，雪还在下，今天要停工了。

Ming说的没错，早饭时雪还在下，播音员在广播里说预计大雪明早会停，全市交通瘫痪，市政抢修中，争取后天恢复正常运行。

Forth把壁炉火烧得很旺，Kit教了Yo一首新曲子，小孩很喜欢。看着窗外的雪Yo玩心大起，拉着Kit打雪仗。刚进院子的Ming被一个雪球击中。Forth熬了一锅姜汤站在窗口看着三个在雪里闹做一团的孩子，他觉得Ming最近像小时候一样爱捉弄人了。天色渐暗，Forth把他们喊了回来。

Ming把Kit身上的雪仔细清理后才帮Yo掸了掸肩上的雪。黑色胶片在留声机上旋转，一碗姜汤下去身子暖和多了。Yo提议一起打牌，连输三局后，他不干了，一个劲嚷嚷以前都是自己赢。Kit奇怪自己不太会玩，怎么会连赢。Ming说是Yo的牌技更烂。Forth腹诽大概这屋子里只剩自己一个明白人了。

这个冬天的雪特别多，Kit常常留宿在这里，Ming睡了一个冬天的地板也不舍得修理客房壁炉。



3.

早春的风有些刺骨，院子里花开得倒好，Kit站在琴房窗口，夕阳余晖打在脸上，酒窝凹陷得深，前额几撮头发遮了眼睛。

Ming敲了敲门，
“Yo去朋友家玩，晚上不回来了，忘记通知你。”

“没事，我先走了。”

Ming走近Kit撩起他眼前碎发，眼底擎着的星辰快要溢出来了。
“教教我吧，我都睡一个冬天地板了。”

两个人并肩坐在钢琴前，穿着军装的Ming身姿更显挺拔，修长的手指让Kit很是羡慕，只是这乐感不敢苟同。临走时Kit警告Ming不要说自己教过他弹琴，砸招牌。这个学生虽笨，老师却笑的得意。


此时欧洲正值新一轮的经济危机，德国军火工业畸形，政府不断扩充军备，Ming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，Maria家里添了孙子早晨赶不过来。Yo撒娇着让Kit住进来，这正合了Ming的意，借口Yo没早饭吃让Kit搬了过来。壁炉坏了再也不是理由，Kit住进了客房。

Kit知道Ming偶尔回来的那几晚也是睡地板，只是从他自己房间转到客房。

午夜的关门声已降到最低，Kit还是听得清楚，迟迟没有等到睡地板的人，他起身，开门瞬间便被浓重的烟味呛到。Kit寻着火星看到Ming倒在沙发上，血腥味十足。Ming一把揽过Kit。

“Yo说院子里的花太老气，我买了两包花籽，你跟他一起种吧，9月就能开花了。”
Ming的声音微弱，环着Kit的手臂却很有力。

清晨，Kit在自己床上醒来，床头放着两包花籽，他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花。Yo兴冲冲地把所有花籽都种了起来，最后照顾的还是Kit和Forth。Ming再回来时花都发芽了，三人难得一起吃了晚饭。


Ming说的没错，9月时花都开了，蔷薇，各色的蔷薇。Yo说他想哥哥了，Kit说Ming很快就回来了。广播里却说德军已突破波军防线直逼波兰腹地，战争一触即发。

一个月后，Ming回来了。蔷薇开的正好，他不知有没有机会问Kit哪株是他种的。很好，开门的是Kit，他说Maria辞职了，Forth把Yo照顾的很好。Ming想问你好不好，明知答案何必要问呢。

那晚Ming没有去客房，Kit去了他的房间。
“Ming，我想回家。”

“好，我明天送你。对了，哪株蔷薇是你种的啊？”

“都是啊！Yo只管种，不管养。”

Kit笑了，Ming说有酒窝的男孩笑起来真好看。

完